Extract 1
穿着白大褂,Weiss匆匆地走在无人的走廊里,高跟鞋碰撞着大理石的地面,隐约地能够从光滑的地面看到她静绷着的脸颊。拐角转弯时,天花板上的监控倒映出了她高高绑在脑后的那根不停跳跃飞舞的银白色马尾。
两边的房门都紧闭着,时不时会从里面传来些叫声和砸门声。然而Weiss对这些丝毫不理会,只是抬起左手不停地看着手表。
“该死的!”
看着已经走过八点的时间,weiss感到十分的急躁。她踩着急促的步子迅速下了楼梯,掏出兜里的小瓶子举过头顶一喷,带着醛味的杏仁混合着冷冷的金属味从天而降,冰冰凉凉地点在了她的肌肤上,令她找回了一抹理智。
“Whatever.”
眯起眼睛,weiss振作了精神继续赶路。
“只是几分钟,只是个意外。”
Extract 2
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阳光带着清晨特有的湿润感撒在窗台照进屋内。
Ruby坐在办公椅上,从桌子一角上摆放整齐的文件架里抽出来一份文件,一边随意地翻看着,目光一边时不时望向手边的电脑。
突然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weiss喘息着出现在门口,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无人出声。
见到对方,Ruby马上露出了微笑,不着痕迹地关上了电脑显示屏。望着weiss一步步走过来,眨眨银色的大眼睛,点了点桌子上的电子表,托着下巴打趣地问:
“奇怪,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半路上遇到对的人了?”
“这种地方哪来的对的人?”
“那难道是因为打不开门了么?就像以前在学校里一样,没见过如此朴实的门而一时不知道该插卡还是输密码?”
“是打不开门了。”
“我去?你真这么蠢?”
“闭嘴你这挑事儿的二货,”weiss把手撑在办公桌上喘匀了气,继续说道,“门锁似乎坏了。”
“哈?还有这种事儿?”
Weiss耸耸肩:“平时我都不怎么出门,就会在早上这个时候来这里,也没有注意到,回去再找人修修吧。”
Ruby转了一下视线,无意间瞟了一眼别处。
“嗯姆,一定得找人修修。”
休息过来了weiss站直了身子,终于开始打量起坐在那里的人。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
“话说你怎么又坐在我的位子上,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翻我的文件了么?那都是很重要的病人资料!”
收到weiss不满地眼神警告,Ruby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嬉皮笑脸地站起身让开了位子。
“你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爱?难怪你找不到对的人。”
“这跟我可不可爱没关系吧?而且我要是光顾着可爱,怎么能坐稳现在这位子,”weiss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拾起被拿出来的文件瞄了一眼,便合上了夹子随意丢在桌子上,抱起胳膊上下打量着Ruby.
“而且,找不找得到对的人,你心里没数?”
“呜哇,你把难题甩给我啊,”Ruby溜达到一边拖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就该讨论一下最开始的那件事了?拜托,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就为了跟我叙最不想提的旧事?我以我们已经把那件事唠得很开了。”
“少贫嘴了你。”
weiss撇撇嘴,从兜里掏出刚才的小瓶子,仔细地在手腕上喷了两下,搓了搓又往耳后抹了一些,刚续上的味道和方才喷上的融合在了一起,使得那清苦的杏仁味里又涌上了一股蜂蜜般甜美的柔滑奶味,一下子,空气就像被漂白过了一般的洁净起来。
“芦丹氏乳牙……”望着那装着浅紫色液体的小瓶子,Ruby轻轻地呢喃着香水的名字,“你还在用,即使不喜欢。”
“这是很重要的味道,”weiss盯着香水瓶一会儿,将它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再次看向Ruby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脸上贴着的那块纱布上。
“倒是你,这又是什么时候弄的伤?”说着,weiss伸手要去碰Ruby脸上的纱布。
一缩脖子,Ruby伸手拍开weiss的手,迅速避开。
“你最好别碰我。”
突然阴狠的目光和降温的语气让weiss想起了乳牙喷在肌肤上的冰冷感,令她不自觉地一愣。张张嘴,只得尴尬地收回了手,慢慢坐回了座位上。
“抱歉,我逾矩了——我只是想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不,不是,是我反应过度……这只是前两天的伤,不是什么大事。”
“都伤到脸了,还不是大事?”
“这算什么,当年我们受过的伤哪一个不比这个重?你是不是坐在这里太久了都忘了当初捡回一条命就高呼万岁的日子了啊?”Ruby抬高了音量,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是weiss说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一样。
“可是战争半年前就已经完全结束了Ruby,就算是你也只需要做一些善后的工作而已了。”
“拜托,weiss,亏你还记得我们还处在战后的余波里,我作为一线的人员要做的事情很多!哦哦不要再多说了,我真的只是帮助一些弱小的贫民收拾了一顿那些臭不要脸的恶霸而已,先说好,不是我愿意动的手,说真的我现在突然觉得你当年有句话说得真对,没文化的人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他们会有多无知。噢我的天你看看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才明白了这些道理,而你,看看你,做学生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一切。”
听着Ruby喋喋不休的侃大山,weiss皱了皱眉,转了一下视线,无意间瞟了一眼别处,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与Salem的战争经历多年后终于落下了帷幕,昔日的英雄们也纷纷融入了平淡安逸的生活。她自己则将公司交给了姐姐,要走了SDC名下的一家医疗中心做起了院长,专门收容一些在战争中受到创伤的人。
在这场浩劫之中,她们失去了太多太多东西。
“唉,你啊,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热血,可是我猜,其实就算你不出手,治安的警察们也会马上出动的吧?”weiss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说道。
“等他们来就晚了!”Ruby大声反驳道,“知道么weiss,邪恶一旦放着不管就会越来越巨大,它和欲望一样是永远也不会停止生长的。等到了无法收手的时刻,即使内心有过挣扎也会在瞬间被黑暗湮灭!你知道的,你明明很清楚这一点!”
“真的不会再有你想象的那种邪恶出现了,”weiss立起眉毛,也抬高了些许音量,“你真的没必要再这么拼命了,你以为你这是一点小伤么?这是和平年代!我告诉你,你这么下去,迟早身体要垮的。明明这不是你的工作,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事情分给别人一点去做呢?”
然而weiss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后悔了。她看到Ruby眨了一下那双暗淡的银眼,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叫我见死不救么?”Ruby咬着牙低吼出声,“你竟然想让我推卸责任对邪恶放水!”
完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weiss慌忙解释,却已经为时已晚,坐在对面的Ruby一下子站起身,椅子被她的动作推倒在地。Ruby绕过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看着露出慌张和恐惧的weiss.
“我接到了举报,”Ruby的手拂过冰凉的桌面,触及到了那瓶乳牙的瓶身边缘,“有人告诉我说,你接到病人从来不认真医治,只是随便开了药,然后就把他们一直关在房间里!”
Weiss大惊失色:“什么?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Ruby你不相信我吗?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
“我曾经是相信你的!”
Ruby低吼着打断了weiss的辩解,盯着对方冒冷汗的苍白面孔,Ruby的眼中闪过了复杂深邃的情愫,指尖狠狠一戳,推到了香水瓶子,咣当一声发出了响亮的碰撞声。
“在你害死了你的弟弟之前。”
心脏在狂跳不止的状态下突然地刹车,weiss感觉全身的血液一窒,冰冷得像是掉入了冰窟。
“为了利益,你连你自己的亲人都可以去杀,都可以见死不救,我还有什么可相信你的?”Ruby的脸上一瞬曾显出了痛苦的悲切,却迅速被浓重的愤怒抹去了踪迹,“你这个败坏社会道德的家伙!幸好今天你迟到了,我刚才已经翻阅了你所有的病人记录,得到了有力的证据。现在,我就要将你绳之以法!”
说完,Ruby猛地扑向weiss,用力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摁倒在地。
“啊!救命啊!”